李金初在接受采访。本报记者 胡卫衡 摄
首都北京,教育名区海淀,玉泉路与太平路的汇合口,静静地伫立着一所我们将要访问的学校——北京市建华实验学校,一所闻名遐迩、全国著名的民办学校。
记者一行来到这里,谈不上车水马龙,却富有生活气息。宁静祥和,校门简单质朴,就连“建华实验学校”这几个标志身份的字都不那么显眼。
正值暑假,学校仍然还有教学研讨、学生夏令营等活动在开展,当我们走进这所家长趋之若鹜的名校时,发现它真的是内藏锦绣,教学设施堪称先进,与一流“硬件”相匹配的,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软件”——理论独创、课程前瞻、师资一流,这正是建华的风格。
李金初董事长闻讯家乡人到来,立马过来迎接。这位年近八旬的老人,腰板笔直,走路稳健,谈吐不俗,思维敏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我们在他书房一样的办公室展开了对话。
大山中走出的贫困少年
对数十年前的事情李金初记忆犹新。他,1939年出生在原大庸县(现张家界市)永定镇西门外教场街的一个土家人家。因家境贫困,更值时局混乱,以至六年的小学生活辗转了四个学校,直至解放后才得以完成。
1954年的夏天,15岁的李金初在大庸初中毕业。全年级160多名同学集体徒步去永顺参加中考。90多公里的路程,计划三天走到。李金初经受生平第一次长途跋涉的折磨,穿的布草鞋,第二天就磨坏了脚。到达考点时,双脚磨出了血泡,左脚肿得没有办法穿鞋。
在身体的痛苦中李金初完成了中考,考上了理想的保靖中学。而高考对他来说又是一次磨难。从保靖到吉首考点,100多公里,因为家里经济困难,全年级中仅李金初与另一同学选择步行赶考。第一天,从保靖到矮寨走了167里路,第二天清晨又赶了约40里,终于到了考场所在地。不曾想,为省钱却招来了高烧不退,腹泻不止。李金初强忍着,拖着虚弱的身子走进考场,尽管最后一场最拿手的数学失利,还是被北京师范大学数学系录取,成为当年永定镇唯一考上大学的学子,也是全县唯一考上首都大学的人。怀抱着数学家的梦想,开启了漫漫的北上求学之路。
李金初珍惜他的童年,特别是童年的磨炼。他说,家乡的童年是他生命的起点,是他终生的财富。
“国有民办”制学校的创立者
1974年至2007年,李金初担任北京市十一学校副校长、校长33年。湖南人“敢为天下先”的勇气激励他,李金初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上世纪90年代,他首创了影响全国的公办学校“国有民办制”改革,“学校国有、校长承办、经费自筹、办学自主”成为这项改革的基本特征。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了全国两三千所公办中小幼学校的体制改革,李金初也因此在北京乃至全国的基础教育界,可谓无人不知,各种荣誉也接踵而来。在多年的教育实践中,他带领十一学校革故鼎新,通过在全国教育界的“24项首创或率先”,使得十一学校由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学校成为了北京高中示范校、全国改革名校。
人生中心教育理论与实践的创始人
2007年9月,68岁的李金初告别了十一学校。在周围人眼里,一切完满,李金初该好好休息了。但是,他又开始了新的教育征程,在他任职董事长、校长的建华实验学校,举起了人生中心教育的旗帜。“教育以人生为中心”“教育为了实现儿童美好人生”“优秀做人、成功做事、幸福生活”,连珠炮似的创新教育理念在李金初的头脑中生成,又被他迅速带入教育实践,一种新的教育理论——人生中心教育论,人生中心教育的课程也被迅速创造和落地,李金初自己都没料到,他的教育生涯有了一个全新的开始。
基于这一理论,学校对传统的课程、教材及学习方式进行彻底改造,构建了从幼儿园到高中与传统课程全然不同的人生中心教育的“全课程”体系,学校自主设计、编写课程的文本。经过短短几年的发展,建华学校已经构建了集幼儿教育、小学教育和中学教育为一体的15年基础教育体系,依据新的心理学研究成果,学校将学制调整为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四年,拥有学生近三千名。
学校实现了“教室革命”,摒弃了传统的以黑板、屏幕为中心的教室,以学生学习、成长为中心来设计教室。教室成为孩子们学习、交流、生活的空间。“我希望在这个空间里面,孩子们感到非常幸福。”李金初说。
李金初虽然很忙,仍抽出时间给高中学生上“人生”课,与他们谈人生、谈理想、谈社会,用他70多年的阅历和智慧,给予学生人生的启迪。
当记者和李金初一同翻开他历时8年岁月创作的人生中心教育系列丛书《人生中心教育论》《自创性人生中心教育论》《人生中心教育课程论》《人生中心教育课程实例》稿本时,不禁十分感叹。李金初在繁多的事务下利用业余时间,完成四部百万余字的著作。品读着关于人生中心教育的论述,在为李金初一贯的缜密思考和大胆创造而内心佩服时,让记者十分诧异的是字里行间流露的激情和灵气。这是原创于中国的崭新教育理论,获得了众多著名专家、学者的肯定和赞誉,中国商务印书馆将在年内出版这几本著作,值得我们期待。
跟着“学霸”老师重新定义“课程”
在建华的七年制中学,集聚了一批高学历教师,在占全体教师80%的硕、博教师中,近一半是博士,全国中学名列第一。
“这不是大材小用吗?”有些人很不理解,而李金初认为一个学校的核心竞争力除了先进的课程之外,还要有优质的教师队伍。“这是决定教学质量的重要因素,也是能让家长把孩子放心交给学校的保证。”他说道。
建华学校对老师要求非常高。在七年制中学,学生上课用的教材都是教师们自编的,包括语文、教学、外语、科学、社会,准确地说这些教材都不是教材,而是被称为读本。“使用读本意味着教学是从学开始,从读开始。”李金初说。
在李金初的坚持下,建华学校的教学质量得到不断发展,引来了众多家长的青睐。2018年小学招生210名,报名7200名,报录比35:1;初中招生200名,报名5200名,报录比26:1;高中按四年制课程安排,学生全部为本校初中直升。
今天的建华学校在众多家长心目中位列北京民办中小学之首,被多家媒体评价为“北京市最有影响力的学校”“代表北京最高办学水平的民办学校”。李金初基于50多年教育经历及成功办学经验而首创的“人生中心教育”,更是使得建华于激烈的竞争中一枝独秀,享誉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