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潜逃22年之久的故意杀人犯罪嫌疑人王小孝被江西省德兴市公安局由上海押解归来。
22年前,他因何而逃?22年间,他又如何藏匿?
只为争一块木板夺人性命
德兴市境内的德兴铜矿在选矿过程中产生的尾砂因含有部分铜精矿石成分,引来附近村民争相抢夺。1991年11月26日,王小孝因争夺一块木板,与同在附近捞尾砂的村民蔡某发生争执。争执过程中,王小孝伙同他人用木棍残忍地将蔡某打死,之后仓皇潜逃。这一年,王小孝才20岁。
案发后,德兴市公安局很快将参与作案的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但由于王小孝潜逃后便切断了与家里所有的联系,加之受当时的办案条件所限,王小孝一直未能归案,被警方网上通缉。
22年间,当年办理此案的民警陆续都已退休。每当面对受害人家属的询问时,每一个接手的民警心中都感到压力与责任,他们为此数次南下福建、广东、浙江等地。2012年,德兴市公安局再次指令重案组民警将多年来获得的线索重新梳理,对每一次失利的追捕行动进行分析,制订新的侦破方案,并大范围地张贴悬赏通告,终于在上海发现了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车床工、押车员、三轮车夫、快递员,身份不断更换
抓捕民警一到上海,就马不停蹄地对疑似嫌疑人的住所、工作所在地及其主要活动场所展开调查走访,对疑似嫌疑人进行了4昼夜的连续跟踪,最终确定冒充贵州人徐某的就是王小孝无疑。
4月26日,抓捕民警来到某公司会议室。“我们是德兴市公安局的民警!”民警一亮明身份,正在参加会议的快递员王小孝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许久才点点头,小声地说:“我知道会有这一天。”
22年前犯下命案后,王小孝只身逃到上海,化名王小虎找到了一份车床工的活。尽管这份工作很辛苦、工资很低,可老板还是仗着王小孝不提供真实身份证明赖着不给他工资。王小孝更不敢理论,生怕招来警察的盘问,只能吃哑巴亏。
此后,他又当过物流公司押车员,蹬过人力三轮车,只能勉强糊口,后来转到河南学习武术。
他已经认不出自己的亲人
在河南习武期间,王小孝认识了贵州女子陈某,两人回到上海不久就同居了。2002年儿子出生后,为了养家糊口,王小孝拼命四处打工挣钱。由于巨大的心理负担和窘迫的生活,王小孝的脾气变得急躁多疑,夫妻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2012年二人选择了分手。
亲情的再次缺失,让王小孝有了强烈的投案自首念头。落网后王小孝交代,这一年他感到离自己“还债”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一看到年幼的儿子,他又一次次失去选择新生的勇气。
在看守所,民警拿出他亲人照片并告诉他亲人的近况,王小孝竟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认不出来了。当民警拿出他母亲照片,说他母亲近来身体还不错时,王小孝的眼泪夺眶而出。(文中犯罪嫌疑人为化名) (记者 陈希 通讯员 周斌 龚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