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搬了办公室,我的笔记本已经变成了备用,似乎是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中一酸,突然好想说些什么,所以就这么突兀的开始了,连标题都没有想好。
不得不去感慨的一件事情是时间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过的比想象中要慢,高呼青春无限的我们,在二十几到三十岁的这十年就是一瞬间,昨天才从大学毕业,今天开始跟老一辈的人说有没有感觉人老了是一天不如一天。最近莫名对三十岁这个坎感觉到恐慌,不知道是缘于身边无良人还是因为事业依旧未成,三十而立,我好像生怕立不起来。我妈说,活六十岁也只差九年了,这九年我想开心点儿过,什么事情也不想再纠结。我妈说完这话我想想我活六十岁还有三十年,怎么办,挺难熬的。一些看似荣辱不惊的背后,往往伴随着活力、敏感力的流失,少年时期纤细的神经被磨砺得越发粗壮,逐渐失去了感知那些微小而确实的幸福能力,而对于这种能力的丧失,如同衰老死亡一样,无可避免,我们终将变成空虚乏味,无法无天的中年人,然后我想起了《都挺好》里面的主角先生。
有一个故事,一直不敢说,也不敢写,我不敢回答的是,没有终点的路,我至今仍然未想好。有些际遇如突然来临的暴风雨,不会给一点点信号,是淋到狼狈不堪还是有人递伞全凭运气。我在两年前遇上了一场暴风雨,也可能是暴风雨刚过以后的暴风雨,这一场我没有接住招,发展到如今已经完全不在我可控范围之内了,我以为狼狈不堪以后就好好自己生活,没有人打扰,没有心惊,没有失眠,没有凌晨清冷的大街……
一般写到这里就应该是要写然而了,所以然而,我没想到三年后我依然要孑然一身走在清冷的大街上躲避争吵躲避怒火,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人要找你的茬的时候你连呼吸都是错误的。那天狠狠的伤害了我的自尊,以至于后来很长时间我都在尝试自我愈合却怎么也缝合不了那道疤痕,也许是以前被伤害的过于用力,以至于现在没结痂的地方一碰生疼鲜血直冒,掩盖都掩盖不住。
我没有想好的原因,其实不是从始至终的没想好。
翻开我的本子上面抄录了一句话:亲密关系里最好的心态是,我的一切付出都是一场心甘情愿,我对此绝口不提。你若投桃报李,我会十分感激,你若无动于衷,我也不灰心丧气,直到有一天,我不愿再这般爱你,那就让我们一别两宽,两生欢喜。
我感觉我自己有些失心疯,一如很多迷失了自己的姑娘,好的时候像极了自己遇到了全世界,坏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与你背信弃义。所以没想好是因为坏的时候,比如冷淡了很久,比如达不到预期的人设,比如……伤害到了自尊。有人说我这一出自尊的戏码纯属于我自找的,后来想想可能也是自己作腾,睡觉就睡觉吧,撞醒别人干啥,可是我确实又不是故意的,长期失眠的人想睡觉的心就好比快在沙滩上晒死的鱼,一点点水都是希望。哭过了以后知道想睡觉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应该依靠别人,依靠别人还不如依靠安眠药来的粗暴有力,所以那天失心疯了哭了累了想不通了想不好了以后就真的去买了安眠药,只是安眠药的副作用实在太大了,第二天上班一整天都像一坨海绵,耷拉着挪动躯壳,灵魂都不在一处。晚上能够睡几个小时以后果断停了药,这个药明确写了长期服用会产生幻觉、抑郁等症状,虽然我已经在抑郁的边缘,但我还是想好好活着,坚强的活着,假装很向阳。
记得2018年9月10日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收到一条讯息:没有终点的路,你要想好。失眠的我哭了一整夜,第二天躲了一整天不敢见人,因眼睛肿泡实在太丑。后来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越线,便改成了签名,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我很快想明白了很快活成了自己,也很快走进了那个全世界。一切的改变是在进了这个世界以后,贪恋不知足。大概是在2019年6月初的时候,没有终点这句话又被诠释成了另外的意义,似乎黑暗之中看到了缝隙里透出来的光,我拼着命向光亮处游去,被沿路的礁石碰的血迹模糊。拼命的过程中以至于遗忘了初心,以至于贪嗔痴样样不放过,宛如智障,所以要说不是自找的,还真是挺难。我这种像坨屎一样的性格,真的处理不来亲密关系,一旦看到了光就忘了自己当初说要等圆满之类的修行辞藻了。看到愁云满脸的你看到累觉不爱的你看到冷淡烦躁的你看到躲避逃离的你……我好像忘了打开门看到你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时候我内心那一刻的心疼并暗自发誓要好好包容你的暴躁脾气给你温柔的港湾这么一回事儿了,我只记得我想雕塑的人设我只记得我想要好好睡一场醒不来的觉我只记得你说要给我撑起一片天。
我忘了我应该依靠的人从头至尾只应该是我自己。
暴风雨来的过于突然终究不是太好的事情,最终我还是被淋到狼狈不堪而没有人给我送来一把伞撑起这片天。我想过了很多很多美好的场景,都在后来这些冷淡的期间一一抹灭,极度厌倦了争吵的人应该只剩下冷处理一种方式了,正好我们都喜欢这种假装淡定的方式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想好了我又没想好然后又想好了然后又犹豫了,其实真的不是需要我想好,是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想好了吗?人总得有个念想,这念想足以支撑你在以后的岁月里提醒自己,你见过爱情的样子。
你想好了,你就是我的念想。
对时间的敬畏之处在于不辜负自己,不亏待光阴,时间自会给你答案。可是啊,我马上要30了,我好像快要等不起这个答案了,怎么办?
故事写到这里,不是故事里的人,可能看不懂故事,故事也还没有结局,故事里面还有很多很多曲折起伏,因为这些起伏带动了我的情绪波动,才至于我费尽了心思都想不明白一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我也是一名传奇女子所以才总是遇到神一般琢磨不透的人,神一般的人就有了很多秘密,这些秘密时刻在骚动我的好奇心,好奇心找不到答案的时候就总是会横冲直撞,可能神一般的人也有软肋,遗憾的是软肋不在我手上,在一个疯婆子手上,疯婆子发疯了十几年依然不肯放手,为什么我永远也不愿意跟一个疯婆子成为对手,明显拉低了我的格局和层次,而这个疯婆子却也成为了神一般的人生命中挥之不去的阻碍。要不要我说:若深情不能如愿,我希望最后幸福的人是你。热爱之下有太多我们没有见过的真相。
我应该要感谢你,让我变得更加优秀。那些过去如镣铐般的疲劳记忆,滞碍了想要变好的勇气,折叠好了在这里得来的经验和教训,在下一段重新来过,变得更好。以后那么优秀的我肯定会遇到更加优秀的人,所以我就会永远优秀下去了。冷静下来的这些天,想通了许多许多,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冷漠,变得不近人情,变得不再觉得非爱不可,变得对你失去好感。如今我已经可以做到哪怕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脸上也没有一点儿波澜,有人说:你若无其事的样子,才最好看。
这真是遗憾,我曾经那么爱你。
写这篇文的时候,我在单曲循环《还是要幸福》,我认为很适合在没有答案以后送给你。喜欢文字工作者的脾性,那种微酸略带矫情却又充满理想主义的天真个性,这种个性像是一枚加了柔光的滤镜,用一种玫瑰色的暗示,让我们感觉良好。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再适合我不过了,想起来我反驳了你无数次的那句“你总是自以为是”,接着想起来你说“我喜欢才女”,你看矛盾的总是你自己。
其实我更想成为后来“征服滚滚乱世,万人写诗”的传奇女子,最不想是被所有人看笑话,毕竟才女的自尊心如此脆弱。于我而言,苦难这个词在我经历了一般女子经历不来的大风大浪以后有了更加实质性的意义,尽管这一过程如此血迹斑斑如此面目全非不单是孤勇可以抗衡的,而我已经愿意把这种改变美化成为一种圆融和成长。
故事到这里算告一段落,看不看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让看故事的人从中明白些许适合自己的道理,找到合适自己的出口,找到光。最后借用一句话送给所有偶尔执拗偶尔想要许诺一生偶尔想不通失心疯的姑娘:愿你可以永远横冲直撞,哪怕头破血流,也要爱憎分明,哭笑任之,一如年少时的模样。
我可能是那个运气不太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