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早晨,太阳还没有钻出地平线。澧水河畔,清风徐徐。于这样的风里,我站在倚水之滨的放马洲上观景。
这是我第一次在早晨莅临放马洲,看小城河畔的风景。
眼前,一片阔大的水域,形像一个湖泊,环绕着小城的西北郊外。这里便是两条母亲河溇江和澧水的交汇处。放马洲就是这片水域的南岸,跟溇江与澧水交汇处的永安渡隔水相望。从永安渡到放马洲,一片形似湖泊的宽广水域,把城市和郊外的乡村间隔区分。许多城市似乎都是这样的,在河流的交汇地油然形成,可以说,城倚水,水依城,城水相偎。
溇江是澧水的一条支流,在这里汇入。于这样的早晨,河水格外澄清明亮。形似一块宽而大的银布,平铺在小城西北郊外。一座桥从银布上横空而过,南北架立,是小城北扩的唯一纽带。这条纽带的南端,系着别具风情的放马洲。
如今,放马洲成一座公园,倚水而立。
河畔的早晨,微风吹拂,平静的水面泛着层层波澜。水是柔软的,河风大时,水浪在柔软的水面上随风扬起,碰触到坚固的河堤岸,又缓下来。河面上那些翻滚的波浪,是放马洲早晨的一幕风景。在水浪啪啪啪敲击河岸的响声里,总会迎来一位位阿妈和阿叔在河岸浣衣。那一阵阵棒槌敲打衣服的声音,如歌。
放马洲的河滩原来碎石嶙峋,现在铺着平整方正的岩砖,成了广场。晨间,常有晨练者在这里,或慢跑,或快走。放马洲的早晨,别样的宁静。
宁静中,自然就有惬意的风景。河岸有钓鱼的人,端正地坐在河堤岸上,双手扶一根钓竿,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离河岸不远处的水面。钓鱼是宁静的守望。
在钓者身后,是座人造的小山丘。山上满覆泥土,泥土上铺着草皮。上面栽植着从乡村移栽来的各样树木。小山静然鹤立,透着泥土别样的芬芳。山的南麓有人造荷塘。荷塘也是宁静的,有河雾袅袅弥漫,恍然似仙境。荷塘里躺着不多见的睡莲,一片片尺多宽的荷叶,倚水面飘浮着。其间有五六片荷叶已脱离水面,亭亭玉立,随轻拂过的河风自由地摇摆着。荷叶间,有两三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蕾已探出头来,开始绽开洁白的花朵。我想起书中的荷花定律,说,一旦看见一朵荷花绽开,不几日便会迎来满塘花开。其实定律也不是包括全部。比如睡莲。睡莲要生长在完全无污染的澄清水域中才会想着荷花定律。在污染变了颜色的水里,睡莲是永远不会开花的。
放马洲与水交接的地方,也寻不见原始的河滩景象。沿河全是平整宽阔的石板路。石块修砌,用水泥勾着缝,有些就地取材的石块,还有着长年被水冲涮的磨光。不难猜想,这条河堤多是就地取材而修筑。河水时不时地轻柔拍岸,更显放马洲独特的宁静。
放马洲的宁静,胜过许多言词的表达。
河岸每隔三五米远就栽着垂柳。五月,柳条上挂满绿叶,特别纤长的,会垂到水波荡漾的河水里。放马洲沿河的风景,别有一番乡村风情。
我注目垂柳下的河水,眼前闪着粼粼的波光。遥望垂柳的尽头,阳光泼撒在水面上,放马洲伫立在一片金色的阳光中。在这金色的曙光中,放马洲公园的广场上、小径上、荷塘边、沿河大堤上,三五成群,人头攒动。
晨间特别宁静的放马洲,又迎来新一天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