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界新闻网8月26日讯 (记者 张明涛 通讯员 戴楚洲)我十五岁时,看见慈利县蒋家坪乡阳戏剧团黄大姐演唱阳戏,那高亢悦耳、优美婉转、极具音韵穿透力的“金线吊葫芦”演唱方法使我爱上民间文艺。大学毕业后,我因工作需要,多次研究土家阳戏。每当听见那熟悉的乡音,我就驻足观赏土家阳戏。想念故乡的时候,就播放土家阳戏光碟或者磁带,随着演员的表演,或哭或笑,或悲或喜。
2006年6月,永定区政府申报的“张家界阳戏”被湖南省人民政府列入第一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1年5月,“张家界阳戏”又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使阳戏成为“国宝”。阳戏多次在中央电视台和湖南电视台播放,《中国文化报》、《文化时报》和《湖南日报》等报刊竞相报道张家界阳戏剧团在农村演出的动人事迹。
“阳戏”全称“阳盘戏”,又名“柳子戏”,因是做阳春人演的戏而得名。楚文化余绪和少数民族文化都给阳戏艺术滋养,在樵歌、秧歌、船歌、傩歌、采茶歌以及其他地方戏曲剧种影响下,形成流行武陵地区稀有剧种——阳戏。关于阳戏形成时间,学术界有两种说法:一说阳戏萌于宋元时期,盛于明清时期。清代《同治酉阳州志》记载:“州属多南巫,其女巫则谓之师娘子。凡咒舞求佑,只用男巫一二人或三四人。病愈还愿,谓之阳戏”。可见,阳戏与巫傩文化确有渊源关系,故可认为阳戏是在傩愿戏基础上发展而成的。还有许多民族研究专家认为,阳戏声腔吸收四川省梁山县灯戏腔调,习称“杨花柳”。清代《咸丰长乐县志》记载:“演戏多唱杨花柳戏,其音节出于四川梁山县,又曰梁山调。”五峰县土家族诗人田泰斗在《竹枝词》中写道:“一夜元宵花鼓闹,杨花柳曲四川腔”。自明末清初土家覃玉龙、覃玉凤兄弟从施州迁入澧水流域后,形成教字垭犀牛潭覃家班,至第四代覃保元始收外姓徒弟,培育杜从善、覃华堂、庹松侠、刘思之等知名艺人。
清朝中期,阳戏普及到武陵地区。后经杜从善等几代阳戏大师改革,借鉴荆河戏演唱方法、表演程式、伴奏曲牌,融合傩愿戏、花灯戏和土家民歌于阳戏中,使阳戏形成具有独特风格的土家剧种,积累了《秋江》、《槐荫会》、《白罗裙》、《双槐树》、《双进京》、《铡阁老》、《小红灯》、《兰桥会》、《打经堂》、《打芦花》、《清风亭》、《血丝玉镯》、《打仓救主》、《一女嫁三郎》、《春哥与锦鸡》等200多个传统剧目。
阳戏主要内容反映家庭生活、劳动故事和男女爱情。从民间歌舞发展成为戏曲剧种,阳戏经历了“二小”、“三小”以及“多行当戏”等阶段。现在,阳戏角色行当分为生、旦、净、丑四行。其主腔有两种唱法,一是用平嗓平腔唱,尾音不翻高,称为“老柳子戏”;另一是用真假嗓结合演唱,尾音翻高八度,称为“新柳子戏”。阳戏伴奏分文场和武场,文场主要伴奏乐器是土制大筒,琴筒用桂竹做成,一端蒙以蛇皮,音色浑厚,瓮音明显。伴奏有“托腔”和“跟腔”两种文场伴奏音乐有大起板、大开门、杨花柳、青丝纽、步步高、半边月、狗撕羊、蚂蚁上树、连升三级等。武场打击乐曲牌来自围鼓和荆河戏的打击乐曲牌,有机头、刹头、丁子、僚子等点子,民族特色十分浓郁。
在历史发展过程中,阳戏受武陵地区花灯戏、傩愿戏、辰河戏影响,形成北路阳戏和南路阳戏两个流派。北路阳戏流行在张家界各区县,永顺县、保靖县、龙山县、古丈县、鹤峰县、五峰县、酉阳县等土家族聚居区。北路阳戏在表演艺术上具有独特风格,语言生动风趣,唱词通俗易懂。表演继承花灯戏、傩愿戏的传统表演手法,重做工而少武打,靠演员优美的唱腔、生活化的念白和细腻的表演取胜。北路阳戏唱腔按澧水河上游、下游又分“上河调”和“下河调”。“上河调”与“下河调”均分“正调”与“小调”两类。正调部分唱腔均用“真假声相结合”演唱,即尾腔翻高八度,美其名曰“金线吊葫芦”,如正宫调、悦调、阳调、阴调、四平调、七字调、八字调、采花调、小丑调和狗撕羊调等。小调演唱不用假声,采用民歌唱法,如薅草歌、磨子歌、唱古人、梁山调、猜猜调等。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是阳戏发展鼎盛时期,大庸阳戏剧团演出《宝莲灯》、《生死牌》、《爱扯谎的婆娘》等,剧团每到一地,观众争购戏票,剧团每天连演五场,演员整天不卸妆。1979年,桑植县打鼓泉乡组建桑植县第一个阳戏剧团,创作《上川记》、《大堂配》、《复婚记》、《红军渡》、《奇怪姻缘》和《打鱼救生》等40多个阳戏剧目。1984年,大庸县文化局把王家坪阳戏剧团更名为“大庸阳戏二团”,所演《山伯访友》被湖南省电台录播,国家文化部刊物发表该团经验。八十年代以后,大庸阳戏剧团上演一批生活气息浓郁的土家现代戏以及根据历史故事改编的剧目《罗大将军》、《贺龙与神兵女》等,在群众中引起较大反响,获得国家文化部剧本银奖。
来张家界,游览了秀美风光,还不能不听一出土家阳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