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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斋的故事

2021-06-11 09:49:57  来源:张家界日报  作者:戴楚洲  阅读: 张家界日报社微信

    《习近平讲故事》中谈到:贺龙元帅从投身民主革命直到新中国成立,贺氏宗亲中牺牲的有名有姓的烈士就有2050人,可谓“满门英烈”。在贺氏家族烈士中,贺龙的堂弟、湘鄂边革命武装部队创建者、中国共产党早期优秀军事干部贺锦斋就是杰出代表。

    跟随常兄赴疆场

    出生在桑植县洪家关的贺锦斋,从小在其父贺士奎所办的私塾学写诗填词。

    一九一九年夏,贺龙带着靖国军返回桑植县城,贺锦斋加入贺龙所带队伍。并赋诗明志:

    黑夜茫茫风雨狂,跟随常兄赴疆场。

    流血身死何所惧,刀剑丛中斩豺狼!

    贺锦斋作战勇敢,先后被提升为排长、连长、营长、团长。

    一九二六年八月,国民革命军第九军第一师进到湖北省公安县,与北洋军在堵湖堤一带激战,贺龙所部第二旅旅长贺敦武阵亡。贺龙命令贺锦斋代理旅长,要他继续指挥战斗。“烂额焦头皆不顾,短刀相接看谁雄。”贺锦斋率领两团兵力打败敌军。九月,贺锦斋被任命为第二旅旅长,率领先头部队抵达长江南岸虎渡河。他派人泅江夺船,攻克鄂西重镇宜昌,消灭北洋军一个师。

    一九二七年五月,国民革命军独立十五师作为“二次北伐”先锋入豫讨奉,贺锦斋率部攻克武胜关。二十四日,他又率部袭取逍遥镇。贺龙部队连战皆捷,打到河南省会开封。

    南昌起义歼敌酋

    一九二七年六月,贺龙与贺锦斋把部队带到武汉。七月,武汉国民政府决定将国民革命军独立十五师扩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贺龙任第二十军军长,贺锦斋被任命为第二十军第一师师长。

    八月一日,贺锦斋按照中共南昌起义前敌委员会部署,将全师指战员布置在中华旅社一带,担负主攻国民党第五路军朱培德指挥部的任务。贺锦斋亲自带人从民房的屋顶爬上鼓楼楼顶,居高临下进行射击。经过三个小时激战,围歼敌指挥部大院的守敌,取得武装起义决定性的胜利。

    八月初,前委决定起义军撤离南昌。贺龙随总指挥部行动,将第二十军交给贺锦斋指挥。在起义军南征到江西省瑞金县壬田时,遭敌两个师阻击。贺锦斋于八月十八日组织多次冲锋,使起义军进入瑞金城。以后,他又率领部队经过多次战斗,通过福建进入广东境内。十月上旬,起义军在普宁县被国民党陈济棠第十一师隔断。起义部队南下失利以后,贺锦斋在陆丰县突出重围,乘船至上海,寻找到党组织。罗亦农代表湖北省委,同意贺锦斋加入中国共产党。

    此身誓把责承担

    一九二七年冬季,贺锦斋到达监利县以后,在新堤组建一支一百七十多人的游击队。一九二八年一月,贺锦斋在岳州反嘴同从上海市回湘鄂西的贺龙等人会合。当晚,贺锦斋赋诗一首:

    荆江两岸是平原,水陆交通敌占先。

    建立苏区须择地,中央指示割两边。

    中共湘西北特委召开会议,决定摧毁团防武装。二月,贺锦斋和吴先洲、萧人鹄领导的三支游击队六百人被中共湘西北特委在监利县编成三个大队。贺锦斋任第四十九路工农革命军军长,由贺龙统一指挥。经过十多天战斗,贺锦斋等人所率队伍攻克朱河镇等集镇,拉开创建洪湖革命根据地的序幕。一九二八年二月,第四十九路工农革命军一千人攻打监利县城战斗结束以后,贺锦斋将洪湖地区游击队伍交给中共石首中心县委,随同贺龙和周逸群等人,前往湘鄂边。

    吾将吾身献吾党

    贺龙和周逸群等人回到桑植县洪家关以后,召开中共湘西北特委会议,研究创建“工农革命军”等问题;增补贺锦斋、李良耀进中共湘西北特委;组建中共桑植县委。贺锦斋协助贺龙收编亲族、旧部的十多支倾向革命的地方武装,拥有三千七百多人、一千五百余枪。三月三十日,中共湘西北特委在洪家关组织各部负责人召开工农革命军誓师大会。中共湘西北特委书记周逸群宣布建立“工农革命军”。工农革命军下辖一个师、两个团,贺龙任军长,贺锦斋任师长。四月二日,举行桑植起义,攻克桑植县城。但是随即遭到国民党黔军第四十三军第三师龙毓仁旅进攻梨树垭,新组建的革命军大部散失。四月下旬,龙毓仁旅追到苦竹坪,工农革命军与敌激战到天黑,贺锦斋率部突围至白果垭等地。贺锦斋来到贺龙等人隐藏的桑植县、鹤峰县边界红土坪一带。他们住岩洞、钻树林,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然而,贺锦斋仍豪情满怀,挥笺写诗,生动表述当时的情景和他的坚强意志:

    层层铁网逼周围,夜集深山内湿衣。

    为党为民何惧死?宝刀要向贼头挥。

    六月下旬,黔军龙毓仁旅后卫李孝渊辎重连离开桑植县城。贺锦斋遵照贺龙的命令,集中四百多人枪,埋伏在龙旅撤退必经的葫芦壳。当敌军进入伏击圈时,他率部袭击,大获全胜。六月三十日,工农革命军正在洪家关召开大会,桑植县民团指挥陈策勋所部进行突袭,贺龙和贺锦斋率队反击。贺锦斋等人掩护队伍撤退,经过凉水口,撤到沙塔坪宿营。

    一九二八年七月,工农革命军在罗峪举行整编。在部队中成立中共湘西前敌委员会,贺龙任书记,贺锦斋等四人为委员。八月一日,前委将部队改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后称为红四军)。贺龙任军长,贺锦斋任第一师师长。八月二十日,贺锦斋率部随贺龙挥师东进石门县。九月初,贺锦斋率部袭击澧县王家厂的团队武装。九月七日,他率部返回石门县渫阳坪。当晚,贺锦斋给其弟贺锦章写了一封家信,附诗明志:

    云遮雾绕路漫漫,一别庭帷欲见难。

    吾将吾身献吾党,难能菽水再承欢。

    忠孝本来事两行,孝亲事望弟承担。

    眼前大敌狰狞甚,誓为人民灭豺狼!

    没想到,这封信竟成了贺锦斋的最后一封家书。

    次日,遭到敌第十四军教导师李云杰部以及多股团防的一千多人围攻。贺锦斋连夜率部反击,冲出重围,退至泥沙镇。九月九日清晨,又遭石门县罗效之所率四百多团丁袭击,年仅二十七岁的师长贺锦斋在泥沙镇丝茅岭中弹牺牲,为党献出宝贵的生命。

    青山埋忠骨,后辈祭英烈。为了纪念贺锦斋烈士,中共桑植县委于一九六三年将他的遗骨迁回洪家关安葬,并在烈士墓前竖起一块石碑,横额上刻着“永垂不朽”四字,竖联为:

    澧源歌,霞光早已照大地;

    浪淘沙,革命巨浪比天高。


    马桑树儿搭灯台


    (男)马桑树儿搭灯台,

    写封书信与姐带。

    郎去当兵姐在家,

    三五两年不得来,

    你自个儿移花别处栽……


    (女)马桑树儿搭灯台,

    写封书信与郎带。

    你一年不来我一年等,

    你两年不来我两年挨,

    钥匙不到锁不开……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这首缠绵悱恻的桑植民歌娓娓讲述着革命道理。一九二八年二月,贺锦斋才回到妻子戴桂香身边。革命战争召唤将士,贺锦斋又要走了。一九二八年八月,被誉为“上马将军下马诗人”的贺锦斋改写民歌《马桑树儿搭灯台》,增加参加红军的元素,让妻子戴桂香教群众传唱。这首山歌唱出了革命者无所畏惧的斗志,激励了更多湘西子弟参加红军。贺锦斋唱着《马桑树儿搭灯台》诀别妻子,走出乡关。戴桂香在坡上望穿秋水。一九二八年九月下旬,贺锦斋的警卫员李贵卿把他的最后一封家信面呈其弟贺锦章以后,悲痛地说:“贺锦斋师长牺牲了!”刹那间,全家人哭成一团,悲恸万分。

    “钥匙不到锁不开”,表达了妻子支持丈夫当兵的真挚情感。贺锦斋的父亲贺士奎曾劝戴桂香寻夫改嫁,她却说道:“锦斋是我的丈夫,我要替锦斋尽孝!”如此守望,长达六十七年!贺锦斋之妻戴桂香忠贞不渝,从二十七岁开始守寡,长期独自一人抚养子孙。后来,戴桂香住进桑植县洪家关光荣院,直到九十四岁去世。戴桂香终生挚爱着丈夫贺锦斋,她常走到离光荣院不到二十米远的贺锦斋烈士墓前,吟唱《马桑树儿搭灯台》。戴桂香老年之后,常摘马桑树叶,收藏在木箱底处。

    贺锦斋与戴桂香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绝不是唯一,仅是无数革命烈士爱情故事中的典型。戴桂香是桑植县贺家七十二名遗孀之一,《马桑树儿搭灯台》这首描写“戴桂香们”忠贞爱情的红色民歌感动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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